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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沂市中医医院 以系统生物学、复杂科学等多学科的思路和方法，整合中、西医药学各自的优势，促进中医药学的创新与发展已经成了越来越多有识之士的共识。 所谓“代谢组学（Metabonomics）”，就是“关于定量描述生物内源性代谢物质的整体及其对内因和外因变化应答规律的科学”，由英国帝国理工大学Jeremy Nicholson教授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所创建，它常用的方法是检测和量化一个生物整体代谢随时间变化的规律，建立内在和外在因素影响下代谢整体的变化轨迹，从而达到从整体上把握人体的健康状态和评估治疗措施的目的。 代谢组学在世界上方兴未艾，已经成为系统生物学的一个重要前沿，代谢组学与中医药的关系也逐渐为中国的有识之士所重视，认为它是“运用系统生物学研究中医药的重要手段，还可能成为我国传统医学走向国际化的通用语言”。 可是，代谢组学和中医理论更深刻的联系并没有被认识到，事实上，在中医古老的营卫学说中，“营”研究的就是营养代谢整体随时空的变化规律，和现代代谢组学的研究理念不谋而合，实际上可以算作现代代谢组学研究的雏形。如《素问•经脉别论》说：“食气入胃，散精于肝，淫气于筋。食气入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毛脉合精，行气于府，府精神明，留于四脏，气归于权衡。权衡以平，气口成寸，以决死生。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反映了古人对水谷代谢随时空变化在各脏腑分布规律的朴素认识，《灵枢•五十营》更对营气随时空变化的经络循行规律进行了探索。虽然受当时研究条件的限制，古人不可能详尽准确的描述营养代谢的变化细节，具体的阐述有笼统、臆测的痕迹，可是从研究方法上它强调把营养代谢作为一个完整的系统来研究，应用代谢系统数量、分布和质量的动态变化来理解和解释疾病现象，这种研究的初衷和现代代谢组学却是相符的。营卫循行的朴素研究奠定了中医气血、经络等一系列学说的基础，而且在不断的发展过程中建构了从理论到临床密切结合的理法方药相统一的完整体系。 有人说过：“经络是解剖刀下看不到的，可是代谢的整体变化轨迹不也是在解剖刀下发现不了的么？”说者拿代谢组学和经络作比较只是类比，并没有真正认识到经络和代谢整体变化轨迹的相关性。然而事实上，两者恰恰具有非常紧密的联系，因为在中医经典医籍《黄帝内经》中，经络本就是描述的人体营卫——营养代谢和防御免疫——循行的变化轨迹。也就是说，古人正是从营养代谢和防御免疫在脉管系统中整体变化轨迹的角度来认识和建构经络学说的。因此，代谢组学的研究正是解开经络之谜的非常恰当的突破口之一。可是非常遗憾，在现代的经络研究中，作为经络学说建构的基础——营卫却被不恰当地淡出了我们的视野，中医并没有在营卫学说的启发下提出自己的系统代谢研究模式，代谢组学转而被外国人首先提出，并引回到中国。如果早就对营卫有比较深刻地认识，我们就不会在解剖刀下或显微镜下来按图索骥找什么经络，而是从营卫循行的角度来重新审视经络，重新发现经络，开辟自己的系统代谢和防御研究新领域。 系统生物学目前还是个新兴的领域，中医营卫以及其他诸学说中还存在着非常丰富的经验和认识尚未被现代系统生物学和医学发现。只要抓紧时间，在古人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整理、借鉴、发展和提高，中医在很多地方还是大有可为的。衷心希望中医在借鉴国际系统生物学前沿发展的同时，不要总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别人身后，而要注意继承和挖掘中医自己已有的好东西，争取为系统医学的发展做出自己的独特贡献。例如，我们能不能在营卫学说的启发下开展“防卫组学”的研究，从整体上来研究防御系统的动态变化，或者开展营养和防御的非线性相互作用研究等等，借鉴中医的思路和研究方法，整合现代还原的知识重新建构。因为对疾病来说，“卫”比“营”更重要，也具有根本的意义。 国际上系统生物学的迅猛成长给中医药的发展提供了新的契机，中医应该紧紧抓住这次机遇，切实地做一些东西出来，并最终完成中医理论的现代转型，这才是解决中医问题的务本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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