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个男人：走出性爱和男子气概的迷思(2)

　　我们同居后，花了两星期的试验和讨论才总结出的方法，就是我用手或口来使她达到高潮。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的性生活几乎停止。直到最近，我们不做爱时，她会从我对她口交来达到高潮。

　　当她自慰时，我喜欢抱着她，爱抚、亲吻她，我并不觉得她在我面前自慰有何不妥。样情况完全在她的掌握之中。至于她对我做口交，我总是喜欢的，最近我常以这种方式达到高潮。我也喜欢她抚摸我的阴囊、大腿顶端的肌肉及阴茎一带。

　　5岁时，我和一大堆洋娃娃、布偶、填充玩具一起睡。大约9岁时，我父母认为我该长大了，不让我再跟这些玩偶睡在一起。我父亲给了我一席要“像个男人样”的谈话。失去那些玩具令我很伤心，一点也不理解这么做的目的在哪里。它只是“大谜团”的一部分——成人必须遵守强加在孩子身上的无意义规则。

　　11岁时我第一次手淫。那时我以为它完全是我自己的发现，但是显然受到了同伴的指点。我又从朋友那里得到一个观念：性就是男人把他的阴茎插入女人体内。当时我觉得这是一件多可怕的事!也许我对性交(插入)的概念就是起源于想知道“性是怎么一回事”。

　　12岁时，我有一个住同一条街的朋友，我们常假扮成一个家庭，有时他是爸爸，有时他是妈妈，我们还会拥抱。有一晚我要睡了，我妈走进我的房间。她告诉我，不应该再拥抱、亲吻这个朋友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这世上有些人是精灵变的，一刹那间，世界可能充满魔法。我问，精灵会拐走互相拥抱的小男孩吗?它们有翅膀和角吗?然后她开始担忧而语无伦次的解释，有些男人喜欢的是男人而非女人。她说这是不对的。为什么?妈妈，为什么?魔法一下就消失了，只剩下另一堆陈腐的规则。

　　我第一次听到月经是来自于妈妈。她只简单地说，女孩长大后两腿中间有时会流血。我把它当做秘密记在心里。

　　这期间我习惯在手淫时看色情书刊，也会把班上的女孩加入幻想中。高中时我开始和女孩子交往，但机会不多，我是个害羞的人。我第一个正式的女朋友是和我初吻的女孩子，我们在一起5年，互相探索性经验。有个惊人的发现，就是我们做爱时一点“不对”的感觉都没有。我们试遍了一男一女可以扮演的角色。

　　说到男子气概，我就想到冷冷的权力。男子气概就是过和生命本身对立的生活，男子气概是蛮牛般的力气。不过，还是有一种不那么吓人的男子气概。在生命之舞中，暂时扮演一个和女性角色相对的位置，那就是男子气概的角色。这时，男子气概是态度、姿势、装扮、行为共同组成的一件戏服，穿上它去演一出戏、跳一场舞。要是你懂我的意思，性别游戏就不会那么神秘而适用了。剩下的只是沉默的生命之力不具引诱性的纯洁动作。

　　至于“肌肉发达”，则是一个笨拙的男性舞者所作出来的姿态或举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只是在扮演一个角色。我也曾有沉溺其中、看不清自己真正是谁的时候。那时，要是有女人拒绝我的求救，我就会勃然大怒。我会拼命推着被大雪覆盖的车子，直到筋疲力尽。

　　我父亲告诉我，不要哭。我在我父亲身上看到“父亲”是个吃力不讨好、莫名其妙的工作。愚蠢的独裁态度、痛苦地抑制感情发泄，似乎是他生活的缩影。我想，真正的问题在于他很难逃脱大众所认同的父亲行为标准。我从没见过一个能合理教导孩子的父亲楷模。但是，我确信一定有。

　　我喜欢安慰心情陷入低潮的女人，那是令人满足的事。但是我父母从小就没有教我怎么照顾自己，更别提他人了。我猜，他们设想将来总有一个女人会代替我妈来照顾我。我喜欢从生活中学习照顾自己的技能，虽然那不是男人的事。

　　我学的是工业工程。虽然我不曾将学校里学到的东西派上用场，不过这个学历让我有很多工作机会。所有工作都在工业领域里，没有任何重要性。我是一个系统工程师，告诉别人这个职衔很好玩，因为它究竟在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成功吗?我的收入足以满足我的物质所需。在工作方面，我的建议和想法也很受重视。我惟一感到挫折的是跟创作有关的事。我觉得自己有话要说，也有很好的方式可以表达，但是还没做出什么成绩来。我的潜能远远超过做一个男人、丈夫、工程师这些角色。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这样也很好。没有人知道我的失败，除了我自己，因为我在追寻梦想时态度太软弱了。

　　我很少和朋友聊天。很难找到够聪明又够了解我的人，能让我清楚地讲出自己的事，或者聆听我要讲的事。缺少这样的朋友时，我习惯写日记。我想，经验的记录关系着我的幸福，不过我仍在找寻一个听见男人对他说“我爱你”时不会吓跑的男人。

　　我回答了这些问题，因为它对我是一个很好的学习。同时我知道你们提供的是一个迫切需要的沟通机会。我的最大阻碍，就是在黑暗中的独自摸索。我可以挣扎着开拓我所需要的想法和行为，可是能和别人一起分享经验，事情会容易得多。

　　我非常希望其他男人能提供他们的经验和想法，相信他们会很诚实地回答。很高兴你们要求回答时的诚实，这是我从中得到的最大益处之一。我常常审视自己是否以夸大的言辞作答，或者被带离主题。然后我怀疑我描述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或只是理想中的我。我了解诚实是我成长的基本要素，我可以借此评估、舍弃某些想法和行为。在真正付诸实践之前，我得先把新的概念在脑中整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