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基因检查的迅速发展已经提出了许多不容易解决的伦理上、法律上、社会学上以及科学上的许多难题,但就像其它数百万健康的儿童和成人所证明的,基因检查能够无法估量地改善个人、乃至整个家庭的生命质量。对基因检查将能带来的好处无动于衷是一种不道德的怯懦的行为,但是为了明智地使用这种技术,需要制定深谋远虑的社会和法律的政策。对遗传变异的关注及其它人类基因组序列的应用,我们必须提前预测、考虑和解决此类伦理学、法律和社会问题。
2 药物基因组学的承诺
DNA信息除了给疾病诊断带来的改善外,另一个很可能从HGP中较早获益的是改进在现有疾病治疗方法中进行药物选择的方法。尽管都知道个体对药物的代谢存在差异,现代医学实践采取的仍是以某一标准体重作为给药剂量的依据。而且许多疾病不仅是通过治疗进行诊断,更为不幸的是,往往在找到正确的药物之前,你可能已经花了4~6个星期去试验了其他4种不同的药,忍受了难耐的治疗过程和药物副作用。
不久的将来,理想的场景是当你在医院看病时,在医生给你开出处方前要做一件事,即从你头上拔下一根头发,做个DNA检测来看看什么药对你最恰当,从而不久你就能用上适合其本人基因组成的药品。这就是HGP的分支之一——药物基因组学的承诺[4]。这门新兴的科学,旨在从基因水平准确地阐述某些药物为什么有些人可获得理想效果,而另一些人则否。
人体疾病都是起因于细胞内正常代谢途径发生改变,代谢途径是有基因决定的。因此,不论是器质性病变还是功能性疾病无不与基因密切相关。从这个意义上说,药物设计应该建立在基因组信息的基础之上。科学家希望运用基因组信息来指导设计针对个人的药物预防计划并研制切合特殊患者基因构造的药品,从而避免毒害副作用产生。此外,DNA信息将帮助科学家们改变传统的从动物到临床的药物试验模式,从而可以大大减少药物试验的花费。由于临床用药的疗效与个体的遗传因素相关,对于在特定人群中具有卓越疗效的药物,涉及药物反应的用以鉴定基因差别的DNA序列分析,将有助于确定药物对小部分人群是否好。在这种情况下,药物使用前先进行DNA诊断将是可行的。诱人的一点是,由于改进的临床实验,将使更多、更有效、更便宜的药物出现[2]。美国人类基因组研究所所长Francis S.Colin预言道:药物基因组学将是下一代医学革命的一部分;用药个体化是其中的一项目标;很快,医生们将常规给病人做基因检测,以确保开给病人的药品实际上对该病人是最恰当的[5]。相对于基因治疗,药物基因组学的承诺可能更为实际或将实现的更早一些。
3 基因治疗的前景
HGP之所以展开,是因为它似乎能够带来最大的希望,使人类最终不仅能治愈长期已知的遗传性疾病,而且能够治愈与基因有着更为神秘联系的其他疾病(包括癌症)。或许以后人类再不必担忧罹患癌症、AIDS和心脏病之类的致命疾病,因为它们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扎上几针就可以预防和终身受益了。基因治疗的最终目的就是实现这些带有科学与科幻色彩的奇迹,从而被喻为医学史上的第四次革命。近年来,基因疗法涉足范围已超出遗传性失常疾病并进入后天获得性疾病中。实际上如今80%的临床测试都集中在癌症和AIDS上,致使基因疗法应用潜力远远超过相对较少的遗传性疾病[6]。随着HGP继续查明更多基因及其功能,基因疗法涉足疾病的种类将不断增加。
当前的问题是:人类将面临体细胞基因治疗和胚系细胞基因治疗的选择[2]。体细胞基因治疗将基因像药物一样的使用,其目的是将基因定向导入致病细胞以便替代或代偿这种致病缺陷。初步临床研究表明这种治疗方法是有前途的。这种基因治疗效用的发挥、副作用以及花费的多少,是决定是否使用基因或基因产物的主要因素,这不牵涉道德和法律问题。现代医学遗传学的倾向是人们已不满足只在体细胞上对致病基因的修修补补,科学家认为在生殖细胞水平采用胚系遗传工程(germ-line enginerring)进行基因治疗,将诞生完美无缺的人类[7]。与体细胞基因治疗情况完全不同,胚系细胞基因治疗的目的是以遗传的形式改变个体的全身的每个细胞。这种对生殖细胞的遗传修饰将会改变受术者及其子孙后代的DNA。在技术上,我们已经能够拥有转基因动物,至于转基因植物或食品早已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而胚系遗传工程产生的转基因人,在不久的将来或许比所谓的克隆人更易实现,也是更具意义的实践。因此许多科学家对应用于人类的胚系细胞基因治疗跃跃欲试。然而在转基因小鼠中,我们能够随意增加或者破坏几乎任何一个基因,而且可以不考虑使用限制。相反,尝试在人类应用则应该慎重。鉴于生殖细胞疗法会永远改变人的基因库,它是否应该受到鼓励或宽恕必须取决于生命的质量和道德因素[2]。
讨论基因疗法的前景和问题,如果不涉及伦理上的影响,那是不完整的。尤其是当我们开始改变生殖细胞时,这个状况将会变得更危险。遗传成分方面的错误可能给后代带来许多问题。不久,人类或许将面临更困难的决定,我们已经具有了改变我们人类基因结构的能力,我们将能设计我们的子孙后代。另一方面,遗传学知识告诉我们,遗传变异对物种是一种有意义的资源。在物种水平上的进化发生是保证适者生存。随着我们对基因调节人体功能的机制的了解更加深刻而广泛,我们人类该根据怎样的标准去选择有利于我们自己的性状,而对于诸如身材矮小、白化病、耳聋、活动过度和好攻击等所谓不利的性状是一律剔除(Knock-out)呢,还是容许这种个体差异的多样性存在?然而,谁会拒绝提高智力的遗传工程的诱惑呢?人类已成为地球上的主宰物种。我们已经控制了我们未来发展的大多数方面,现在我们正渴望通过遗传控制去掌握自己的进化,或许,自然界的下一步进化是在一个物种最终获得了这种能力的时候。美国加州大学生物物理学和社会学家斯托克对此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