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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非洲的幸福很简单，来电也会觉得很幸福”，胡风说。25岁的她和29岁的丈夫陈辉和一起在尼日利亚美丽的港口城市拉各斯经营着一家鞋厂。接到记者电话的时候，拉各斯正在停电，来电的时候，胡风作出了上面的感慨。 “危机即良机” 胡风到拉各斯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不过她的丈夫陈辉和5年前就作为一家台资女鞋贸易公司的员工来到了尼日利亚。那时候尼日利亚的内地人还很少，陈辉和在为台资企业工作期间，逐渐熟悉了对个行业，他说：“那时候是在尼日利亚做贸易的黄金时代。” 但是2004年，尼日利亚政策发生了变化。尼日利亚政府为了提高就业率以及整个国家的工业化水平，打算让外国进口商人来尼投资实业。2004年4月，在没有太多先兆的情况下，尼政府突然宣布禁止包括女鞋在内的一批商品进口，其时，在尼从事女鞋进口贸易的中国公司超过60家，陈辉和任职的公司也是其中一家。 在女鞋禁止进口的政策颁布后，所有的参与女鞋贸易的企业面临2个选择：要么退出，要么来尼投资办厂。 那时候，在尼日利亚经商的大部分中国人仍从事成本和风险相对较低的贸易行业，由于制造业在尼日利亚是新兴行业，尼日利亚的房屋租金很高，而且厂房、设备还有中方的专家等都需要从国内引入，需要较多的资金投入，因此开厂的并不多。 而且当时开工厂尚有一个障碍，因为女鞋半成品也在进口之列，这在尼日利亚这样一个女鞋制造工业基础为零的国家来说，没有半成品的进口根本无法实现女鞋的制造。所以，绝大多数企业选择了放弃，打道回府。 但是陈辉和感到，新的机遇出现了。他在尼日利亚生活多年，基于对尼日利亚国家政策和社会文化背景的了解，他坚信“危机即是良机”，特别是女鞋制造业，尼日利亚当时还是一片空白，市场前景非常好。 政策解禁首家女鞋厂落成 陈辉和认为，在不久的将来，尼日利亚一定会对半成品禁止进口的政策解禁，于是他一边开始筹备工厂和半成品的进口准备，一边积极游说尼日利亚政府开放女鞋半成品的进口。经过一番努力，2005年12月，陈辉和和朋友合伙进口的半成品到达拉各斯港口之前，尼日利亚政府正式宣布放开半成品的进口。于是，陈辉和的鞋厂成为了第一家在尼日利亚生产女鞋的企业。 06年初，他们的厂子正式开工了。 由于尼日利亚经济市场化程度低，硬件较差，市场也不是很规范，而他们开厂又吃了政府鼓励投资开厂的头道汤，之前没有任何经验可循，一切都靠自己摸索。光是寻租厂房就花费了他们足足4个月的时间，其间找了不少中介，也有上当受骗的经历，终于在合适的地方解决了厂房的问题。 非洲的工业基础差，他们所有的制鞋机器都要从国内运来。但是运来之后，安装成了一个大难题，厂房结构不合理，机器根本运不进来。陈辉和和他的合伙人又只得着手改造厂房。拉各斯当地没有运机器的设备，他们只好找人扛。 由于女鞋制造在当地属于新行业，没有相应的配套，在国内可以轻松做成的事情在尼日利亚却要花费相当多的精力，陈辉和和他的合伙人在筹备工厂的花费的经济代价很大，最后还碰上了人力资源的问题。开工的时候在圣诞节前，很少人来应聘，而2月是女鞋销售的一个小高峰，陈辉和他们非常着急，不断的通过在非洲当地的朋友寻找合适的工人，培训上岗。 不过，尽管工厂在筹备时面临了非常多困难，陈辉和仍然信心十足，他认为，就是因为有这么多困难，所以他们有机会捷足先登。他们公司女鞋的销售情况一开始就非常乐观，不久之后的销售情况也证明陈辉和和他的合伙人当初的决定非常正确。 客户排队求购 尼日利亚经济不发达，市场仍属于卖方市场，陈辉和曾经和胡风开玩笑说，尼日利亚没有买不出去的产品，只是价格上的区别。由于他们公司的女鞋款式新颖，质量可靠，每周一至周六，市场开门的时候，很多客人提前来到陈辉和和他的合伙人办公室，希望陈辉能够卖商品给他们。有些黑人经销商为了得到好的款式，甚至会下跪央求。 但是由于文化背景的不同，非洲人和中国人在服装尤其是女鞋的审美上有很大的不同，尼日利亚人奔放外向的性格使得她们更钟情于比较大胆的颜色和款式，她们喜欢很闪的面料，很多样化的设计。另外，中国女鞋开始与世界接轨，很多国际上流行的款式第一时间能在中国流行，譬如今年大热的坡跟款式。而在非洲，尼日利亚的女人们对女鞋的流行有她们自己独特的审美观点，她们更钟情于细高跟。等等诸如此类，很多不同。胡风说：“不充分了解尼日利亚市场需求，是没法在这边市场成功的。” 筹备第二家工厂 从公司建立之初开始，陈辉和的公司就走品牌化的道路，他给自己的产品取名为“FREEWIN”，也就是“易胜”，他认为公司的经营理念应该体现“共赢原则”， 不做独食者，不通吃产业链的各端。他们的销售采取代理制，产品只卖给一级批发商。也正因此原则，陈辉和的公司得到了行内黑人的一致好评和尊重。 现在陈辉和和胡风公司的“FREEWIN SHOES”品牌在尼日利亚已经是知名度最高的女鞋品牌了。随着公司的发展壮大，知名度提高，陈辉和和他的合伙人正在考虑将易胜鞋业推广到非洲其他国家。 因为女鞋项目的成功，陈辉和在非洲看到了非常好的投资前景，同时尼日利亚现在正在大搞基础设施建设，他在当中看到一些投资机会。他的第二个工厂也正在筹备中。 陈辉和说，在非洲5年的生活经历让他感受到，非洲正在逐步改善基础设施，美化投资环境。5年前到非洲经商的商人多来自于港台地区，而且数目非常少，现在，越来越多的操不同方言的内地人出现在非洲。 陈辉和说：“对于中国商人来说，非洲尚是一块未开垦的处女地，广阔天地，大有所为。希望更多的中国人能来非洲开工厂，促进大家一起进步。” 陈辉和夫妇的非洲情节 “渐渐地有了社会责任感” 胡风和陈辉和都觉得，来到非洲，体验了和国内不一样的生活，对他们短短的人生来说，绝对会是宝贵的经历。胡风说，其实很多国人对非洲并不太了解，尼日利亚并没有战乱，也不会轻易染病，除了这边娱乐设施少，其他的跟国内生活没有两样。 尼日利亚政府对于来尼做实业的华人也非常欢迎，并在税收等投资政策给与了一定的优惠。一直以来华人企业家秉着遵纪守法的态度在尼日利亚经商，得到了当地人的极大尊重，他们视中国商人为尼日利亚的“财神”。 由于在尼日利亚经商的中国人众多，很多黑人尤其是服务业的黑人，会说一些简单的中文。胡风说，农贸市场的小贩甚至能跟她用中文讨价还价，在超市购物的时候，经常会有陌生的当地人用半生不熟的腔调来一句：“你好”！ 陈辉和和胡风说，随着工厂的建立和发展，他们现在对当地人民，还产生了一种社会责任感。胡风和陈辉和的工厂现在有300多个当地工人了，这意味着他们的工厂可以让300多个家庭可以衣食无忧，生存可以保障。胡风说：“想到这一层，我们就觉得有必要让我们的企业长久的存在下去，即使哪一天不挣钱了，也不能轻易的放弃。 1991年，12岁的王翊儒随着家人移民到南非时，对这个美丽的国家难免新奇和惶恐。2006年，27岁的王翊儒现在每天忙碌于议会行程、党部活动和选区服务之中。15年间，他已经从一个初到异国的小小少年成长为南非最年轻的国会议员，同时也是南非第一批华人议员之一。 同学伸出友谊之手 第一眼看到南非的时候，王翊儒的印象是广阔荒芜的土地、安全宁静民风淳朴的生活。由于他和家人直接定居于开普敦，所以习惯都市生活的他，除了发现生活环境差别外，并无太大的不适应。那时候南非华人不多，开普敦并没有华人学校，所以一到南非他就直接进入当地公立学校就读。王翊儒就读的小学一年级至五年级总共约五百学生，华人学生包括他和他弟弟就只有四个人。2位当地学生很快向他伸出友谊之手，不厌其烦地与他交谈，纠正他的英语发音，可说是为他奠定了后期步入当地主流文化的基础。 今天回忆起这段经历时，王翊儒说：“我的华人背景和南非成长的经历让我既保留了中国家庭文化，又融合了南非教育的西式思考方式，并且还获得了当地族裔的民情友谊，因此才能够顺利地在当地找到了一个立足点。” “当选是个意外” 1998年，王翊儒当选开普敦中华学生会会长时开始跟当地政界有所接触，当时主要是寻求工作经验以利以后毕业求职，但是那时他并无从政准备。上大学时，他选择了理工科的信息管理专业，这纯粹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对计算机以及软件设计的兴趣，没想到日后却因此背景被提拔参与党部的IT规划并被提名参选。 他一直跟朋友说：“我能当选南非国会议员已经是个意外了，上任后得知还是历届最年轻的更是让我觉得受宠若惊。” 王翊儒觉得，自己能够当上国会议员除了被看中当初本身的技术背景及人际关系外，中国国力的增强也提升了海外华人的社会地位，他所在的政党期望他的特殊背景能够助力提升中南双方实质合作关系及文化交流。 为娃娃脸苦恼 从政两年多，王翊儒觉得自己第一年遇到的困难最多。 2004年当时接受各界媒体采访都感到很大压力。 一方面，作为在南非历史上第一批华人议员参政，他和同僚都倍感压力。他说：“侨界的期许可以理解，可同时我却完全不了解南非的政治生态及结构。”刚上任的前三个月，他每天八点多就到国会，晚上九点多才离开，为的就是能多了解议会的规则及行程。 更让王翊儒感到苦恼的是自己的娃娃脸，完全看不出已近三十岁，所以常被误以为是高中生，有两次还被国会站岗的警察拦住止步。2004年曾庆红副主席访问南非国会时，王翊儒也受邀出席国宴，但是在等待入席时，同行的中国商务部副部长魏建国先生还以为他是打工的学生。 关注中南交流合作 不过，随着时间和经验的增长，现在王翊儒越来越自信，他说：“我已驾轻就熟。” 王翊儒主要关注的问题是选区青少年就业问题、华人从商优惠政策、黑人经济振兴政策对华商影响以及如何促进中国和南非各阶层之间互动交流等等。 现在的王翊儒可以说基本没有私人生活，每天忙到半夜是很正常的事情。 谈到南非华人从政的情况，王翊儒认为，华人辛苦移民，除了找寻商业机会很多是为了子女教育，在这种情况之下，第一代华人绝大多数从商是因为他们必须负担移民家庭在外国的高开支。所以从政的几乎是第二代或是从商多年的第一代。 目前南非华人也大都还是以从商为主。王翊儒感到，对于从政的华人来说，语言文化可能是个障碍，个人意愿及人生规划也是需要考虑的问题。他说：“我运气比较好，语言文化顺通、短期也没成家打算，所以算是所有时间都付予这份工作了。“联系到陈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总是在不断地接电话、打电话，或者外出办事。37岁的陈兴和妻子赵婷在南非约翰内斯堡经营着一家小小的，但是很忙碌的旅游公司。他们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过眼下他们思考最多的事情却是在一两年内回到内地来，陈兴说：“未来的中国肯定充满机会。” 贷款买房子创业 陈兴应该是属于比较早到南非的一批内地人。早在1994年，陈兴就取得了南非的永久居留权。不过直到1998年，他才正式来到南非，为一家中资旅行社做组团业务。 1999年，南非与中国建交。也就在这一年，陈兴所在的公司面临转制，不再做旅游。陈兴觉得南非的旅游市场很有前途，特别是商务团组，于是他决定自己单干。 这时候的陈兴因为之前的工作，已建立了一些基本网络，他觉得可以起步。到南非不久，陈兴就打算要自己买房子。在朋友的提醒下，他很惊喜地发现，南非的银行可以为购买第一套房子的人提供100%的贷款。他的第一套房子是一间大约70平米的两室一厅，小小的房子里放着电话、传真机，他和妻子白天就把这里当作办公室，在家里等着客户。 每月能接10多个团 一开始，生意非常少。陈兴认识的人不算多，他们常常整天守着电话盼着有业务来，但是有时候等上一两天也未必能接上一个业务电话。陈兴说，最窘迫的时候，他们的银行存款只剩下500兰特，相当于人民币六七百元。 陈兴说，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会那么镇定，“即使是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想过打退堂鼓” 陈兴开始创业时，中国国内的旅游市场还不太规范，为了压低价格而压缩服务质量的事情时有发生。陈兴不愿意为了价格而压缩服务质量，而商务团正是比较讲究质量的，因此他给自己的业务范围定位为专门接待商务团，一开始就不做普通的旅游团。 由于陈兴夫妇非常热情直爽，每次有商务团的客人到南非，他们都用对待朋友的热忱来接待。就这样，他们的小公司慢慢有了口碑，靠着越来越多的回头客，他的生意逐渐上了轨道。 在创业的第二年，他们就有了自己的第一个雇员，一个白人司机。今天的陈兴已经搬了第三次家，手底下也雇着2个白人司机，还买了2辆面包车、2辆10多座的中型车和1辆35座的客车，他们还在开普敦专门雇用了一个华人雇员负责当地的联络和接待。现在他们平均每个月能接10多个团。 等待回国之日 不过，虽然陈兴已经到南非8年了，他现在偶尔还是会感到不习惯。他说自己对南非的感情是又爱又恨的。 爱南非是因为这里包容了他，从政策、法律上接纳了他，给了他创业的机会。从一开始成立公司、办理注册、贷款到现在日常经营，陈兴觉得从未感觉自己和当地的白人或者黑人受到不同待遇。这是他最喜欢南非的地方，“有一定包容度”，他说。 但南非治安不佳，给生活带来了困扰。 此外，南非本地人做事风格和华人很不相同，他们一般比较散漫，效率也不高，而中国人则更加较真一些。 陈兴觉得，现在他的生意已经发展到了一个阶段，但是很难再扩大了。一方面是南非自种族隔离结束后才开始发展旅游业，旅游基础设施还不是很成熟，另一方面，越来越多中国人来到南非，竞争也变得更激烈，利润空间越来越小。 这两年，陈兴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他总在想着回国的事情。他说，身在国外，他比其他人更加感觉到中国发展的迅速，未来肯定充满机会。他说：“只要一有机会，就要回到国内，越早越好，大概一两年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