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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喜欢独步,只在华灯初上,夜色渐浓时分;喜欢彳亍,只在阒然无声、幽长孤寂的小巷。为何喜欢?总无法为种钟爱寻找一个确切的理由,也无法只限定于一个理由。 心情或许生于斯吧?我的童年是在苏州小巷中流逝的。苏州的小巷总被慕名而来的游客而忽略,但小巷人才深谙只有在小巷中品味出苏州的沧桑与韵味。这里没有张扬炫目的色彩,只有青色的石板路,深红的院门,白色的墙,黛色的瓦,一切华丽都在朴素中黯然失色;这里没有喧嚣琳琅的商店,只有偶尔隐隐传来嗲嗲的“阿要白兰花”或“阿要酒酿”叫卖,吴侬软语间仿佛渗透着花的清幽与酒的浓醇;这里没有簇拥络绎的人群,只有坐在藤椅中的老人闭目享受着午后和煦的阳光,旁边收音机里咿呀着评弹哄着老人的耳朵;这里没有堵塞的豪华轿车,只有“叮铃铃”清脆的自行车铃声,书包架上或是背着书包沉醉于梅花糕的甘甜中的小囡,或是搂着丈夫的腰两脚悠闲的晃着的小娇妻。亘古的静谧从小巷深处的人家延伸出来,从小桥下的流水中流淌出来,从深秋金黄的梧桐叶里飘旋出来,象清晨朦胧的薄雾不知不觉地浸湿了我的心。 抑或是我生长在一条不寻常的小巷中吧?她有个很美的名字——丁香。有人曾想溯源它的由来,于是寻到望舒的《雨巷》那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是先有诗还是先有小巷?又何必究诘?只知道从出生以来它就叫丁香,一个诗一样的名字;只知道雨季的小巷里常有撑起伞独自倘佯影子,一幅诗一样的画面;只知道似乎从出生就有了诗中那位姑娘一样的淡淡的愁绪,一种诗一样的情怀,爱侧耳聆听石板演奏的雨韵,久久失神于它的清脆;爱翘首凝眸屋檐编织的雨帘,久久陶醉于它的空灵。 喜欢阳光中的小巷,因为在繁华嘈杂的城市中她守住自己了的安静;喜欢雨中的小巷,因为她的幽长和雨的缠绵使石板的缝隙、斑驳的墙壁、雕花的云窗都倾泻着宁静;而更喜爱月色中的小巷,喜欢她在夜幕中的恬静。路旁精致的路灯散发出迷离昏黄的灯光,流水在灯火中在灿烂跳动,树影在月华中婆娑起舞。小巷墙壁内隐约透出围坐在一起的父母孩子的欢声笑语,窗户中漏出的灯光泛着温暖。而我,则尽情的踩着石板,沉寂的夜幕中回荡着并不响的脚步声,灯光将自己的影子拉长,忽前忽后的影子似乎在与我和着叩击石板的声音跳起了华尔兹,仰首望皓月,道一声抱歉,今晚无法邀你对影成三人。 终于明白,喜欢独步小巷,是寻找心灵的宁静,是享受片刻的孤独。其实在躁动的岁月中,我们需要片刻的孤独,孤独时才能冷静地思考;在匆忙的节奏中,我们需要片刻的孤独,孤独时才会放缓脚步体悟生活;在芸芸的人群中,我们需要片刻的孤独,孤独时才会珍惜家人和朋友。 今晚,邀孤独跳支舞,舞于月色中,舞于巷中,舞于天地间,舞于灵魂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