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对于性革命和妇女解放运动之间的差异有很大误解。似乎有许多人认为,妇女解放运动导致了自由性爱的观念以及每次都得做爱的压力。然而,率先讲出女人不需要结婚也可以有自由的性爱,并且不必受人嘲讽的是性革命。虽然部分妇女运动人士相信性革命使女人跨出了一大步,但是大多数的人都持另外看法。妇女解放运动的核心观念一直与性革命不同,性革命倾向自由的性爱,倡导合法婚姻之结束;而女性运动则强调应建立广泛的社会力量,质问有关女人的身份,男性的权力以及它们的起源,并呼吁女人应拥有平等的经济和教育机会。
另外,芭芭拉·艾润采许(Barbara Ehrenreich)、贝琪·海斯(Betsy Hess)和葛罗莉亚·杰可布(Gloria Jaoobs)所著的《重塑性爱》(Re-Making Love New York:Doubleday 1986)也提醒我们女人花了多少努力来要求社会承认她们对自己的身体拥有权力。
男性意识形态告诉男孩子,他在第一次有了女人(亦即与女人性交、插入)之后,便成为男人了,而且他越常样做,越能保持他的男人身份。其他的男性教条还包括:做爱做得越多越好、以购物的心态在女人之中周旋是自然的、男人的天性使他们尽可能把他们的种撒在许多地方(例如在“国王与我”这首歌之中:“蜜蜂必须在每朵花上都停一停”等等)。在这种态度(亦即弄到手、“得分”、一再地做、占有她)之下,必然会推定女人想要男人,需要抓住男人,使男人掉入结婚的陷阱之中。所以在我们的社会里,不断重演这个难以避免却无人领会的游戏:他想要“弄一些女人到手”,她则想“让他更在意她”,而他急着躲开,仿佛要他在意她,还不如让他死掉算了。
男性哲学倾向将性爱视为单纯的生理欢乐,而且也向女性推荐这种概念。男人对女人施予强大的压力,要她们配合做爱;而女人却认为这种压力和这种哲学既机械化又无情,使得挑逗的、令人感到的互动成为妄想。在60年代,男人把不愿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做爱的女人叫做不正常或是老古董,在70年代和80年代则说这种女人反对男性、怨恨男人。即使严肃的学院派期刊,也经常发表或推断这些概念,亦即女人一直受到洗脑,要做个乖女孩,因此才恐惧性经验,尤其是没有爱的性经验。许多男人不认为女人的哲学像他们的哲学一样有力,可以当做研究或者两性之间哲学辩论的主题,需要更多深入的探讨及分析,反而嘲笑所有女人的观点全是一派胡言,不但私下大言不惭,而且撰文倡导。这种做法是否会因为艾滋病之故而改变,目前仍未可知。本研究在1987年所作的调查显示,一般人对于改变与否无动于衷,但是人人都赞成他们应该改变。